夜猫

【超蝙】非凡感知（一）（ABO）

#是比较温和的ABO设定，O没有受到那么多歧视而且也没有满大街的信息素

#超蝙AO，ooc我来背

#等我研究一下怎么才能发车TT

1.

 

克拉克肯特在上学的时候就时常被叫作“好大个”。这个外号的起源很单纯，但是在他成年后却曾让他感到羞耻与难堪。

 

外号的起因是他有一身怪力但却从不招惹谁，再加上其乐于施善的品质。当然，更没有人敢招惹他，而至于有没有人害怕他……在他刚入学的时候，他第一次和那么多人同处一室，黑板上吱呀呀的粉笔声，桌脚和地板挤压的碰撞声，还有他前桌的前桌咀嚼笔头的声音，这些烦躁的声音实在是难以过滤，比人类那些乱糟糟的语句还要撕磨神经。

 

“在家里吃饭的时候你会因为碗筷和桌子的声音而吃不下去吗？”

 

当克拉克再一次因为无法忍受学校而跑回家时，玛莎这样劝慰他。克拉克摇摇头，家里和学校不一样。

 

“区别在于你习惯了，克拉克，而且你爱我和乔纳森，你要学会同样地友爱每一个人，才不会被分散注意力。”

 

但是他不可能像爱他父母一样爱每一个人。他好不容易过滤掉了那些无用的杂音，只留下人类所能发出的一字一句，然后他听到角落的同学在议论他，说他几乎不说话、强壮又古怪、像个猩猩的后代。

 

压抑了太久的克拉克拍开桌椅走向角落，单手把那个同学拎起，瞪着那个被吓得发抖的小家伙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他砸到了地上。

 

如果这位同学今后有幸知道克拉克的身份，那他可以用“公然挑衅超人且被砸到地上后大难不死”来吹一辈子了。当然，克拉克已经忍了又忍，那一摔算是温柔一击了。

 

但那时克拉克还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学生，打了自己的同学免不了要被请家长。玛莎很快就赶来学校，而克拉克被罚站在教室门外，他不小心再一次听到玛莎和老师的谈话——他发誓不是有意，他实在还控制不好——老师说：那个孩子的眼神像是要刺穿人似的，令人毛骨悚然。

 

克拉克的耳朵忽然像被塞了冰块那么难受。他发誓他只是想集中注意力听课，而且他已经学会了控制自己透视和热视线的能力，他发誓没有任何一丁点的冒犯。他几次濒临失控，这位善良的女教室总会帮助他联系玛莎，一想到原来在她心里自己是一个如此古怪、不怀好意的学生，克拉克就很伤心，怎么安慰都起不了用。

 

他很少再轻易直视人的眼睛，这个习惯一直保留到以后，而那时被罚站的克拉克在教室门外低着头，像一根被敲入地面的铁钉那般，不为四周嚷嚷的声音所撼动，因为巨大的羞耻感排山倒海倾面而来，淹没了他过于灵敏而异于常人的感官。

 

 

2. 

 

“如今都说超人是救世主，但他为什么要当救世主，如果有一天他放弃了呢？”

 

克拉克依然端出千分认真的模样记录下莱克斯卢瑟的每一句话，即使这些视超人为威胁的言论他已经听过不下十遍。老实说，听自己的采访对象坚持不懈地贬低自己确实是一件挺尴尬的事，更不用说他还要整理成文章发表上报，并署上自己的名字。

 

不过出于自身的经历，克拉克对卢瑟的部分态度表示理解。

 

那次打伤同学之后，克拉克并没有遭到他意想中的排斥，相反，开始有一些大胆的男生向他打招呼，到后来人人都能拍着克拉克的肩有说有笑。而再谈起那件事时，他们首先想起的是克拉克竟然真的乖乖站了一下午，而后才会提起那个受了伤的倒霉蛋后面转了校。

 

克拉克肯特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大家畏惧他，是因为害怕他做错了事不会乖乖接受“罚站”。就像后来人们对超人的出现喜忧参半——虽然这听起来有些可笑——但如果超人做错了事，谁敢让他“罚站”呢？

 

认清楚这一点，克拉克很快就融入了校园。他的成绩稳定在中游，偶然做出几个难题来让老师刮目相看；他会和关系好的同学偷偷翻墙出校园，即使他一跃便能跃过但也偶尔会假装跌倒；不过他也不再和别人打架，因为没人敢做他的对手……

 

中学的时候，隔壁漂亮但是有些强势的学姐也曾让他跃跃欲试，但是他的同学提醒他，她十有八九以后会是个Alpha肯定会跟着别的Omega跑掉，让克拉克伤心得喝下自己人生第一瓶酒，虽然对他来说就像在喝普通的汽水但他还是很难过。

 

等到了毕业时候，那位学姐拜托他搬东西，而后踮起脚摸摸他的脑袋，“你以后会很受欢迎的，好大个。”

 

当时情窦初开的克拉克已经预感到了一种不可逆转的变化即将发生，他率先感受到了来自对方身上极具攻略性的精神刺激，而对方自己似乎还毫无察觉。他是在这时才发现自己特有的灵敏感官的另一番用处——非凡的感知力，在性别上。说来也有些难堪，靠着此种“特殊能力”，克拉克在同辈中确实受到了极大的欢迎。

 

“克拉克！你看吧台那个小哥怎么样！快猜一猜！”

 

克拉克很无奈，这样好像侵犯了对方的隐私但他又不想破坏身边的气氛，他常常因此陷入两难。

 

而克拉克毫不意外地在自己十八岁成人的那天登记上了Alpha，随后在夜店红红绿绿的灯光与混乱的音符中第一次肆无忌惮的放开信息素，接着他第一次理解了另一种“受欢迎”的方式。然而忽如其来的、各式各样陌生的热情让他感到惶恐，他提前跑回了家。

 

凡是正常的公共场合，尤其是学校、图书馆，此外哪怕是普通的聚会，让身边的人闻到你的信息素绝对是相当失礼的行为，而如果你的孩子带着一身信息素回家，那他绝对不是去什么正经场合。

 

玛莎因此严厉地批评了克拉克，因为他的信息素几乎毫无节制地占满了整个空间。克拉克羞耻到满脸通红，在玛莎的惊呼中飞出家门直冲上了天空，在厚厚的云层后躲了一晚直到信息素散去才捂着脸回了家，吓坏了玛莎和乔纳森。

 

因此当克拉克决心做一名记者的时候，他的父母实在无法不替他担心，照他们固有的观念看来，性格这样腼腆的小镇男孩怎么适合去采访大人物呢？

 

 

3. 

 

克拉克在星球日报的工作做得很不错，虽然佩里时常拍着他的后背让他挺起身板机灵一点，但至少他从没有腼腆到想要冲上云霄。当然也多亏了有露易丝做榜样：一条好的新闻大过一切！在这样的观念下克拉克工作时也情不自禁地变得奋不顾身。

 

此外，他还有独一无二的一条优势：他就是超人本人。还有什么比采访自己更容易吗？

 

“《星球日报》的露易丝？很高兴认识你，我已经和你们报社的另一名记者谈过了，好像是叫克拉克……肯特？抱歉我很忙，你们可以去问问他。”超人刚救回一辆险些落水的车，他向着摄影机眨了眨眼，露出一个俊朗的笑容后冲上天际。

 

“克拉克肯特！”露易丝气得头发都快要竖起，“偷偷藏着大新闻哈？”

 

“我不是我没有！”克拉克不想惹露易丝生气的啊！

 

他只好让“超人”再去找一次露易丝，给她提供了独一无二的大新闻，这件事才算过去。不过从那以后露易丝十分怀疑他和超人的关系，把他盯得紧紧的，连这次到哥谭采访也跟着来了。

 

“你不适合这种采访，傻大个，你看看布鲁斯韦恩身边都是些什么人，难道你觉得他会抛下身边婷婷袅袅的美人来接受你这……不好意思，不是故意嘲笑你的衣着品味。”露易丝穿着鲜红色的礼服，让克拉克联想到超人的披风？总之露易丝今天穿得十分抓眼并且很显窈窕的身段，看来是为了这次采访做足了准备，并且很快就吸引到了目标布鲁斯韦恩。

 

然而克拉克没有名牌西装，穿着甚至还没有宴会边缘的那些二流记者体面。别问克拉克怎么知道，因为他现在就处在那些衣装楚楚的二流记者中间。这些记者采访不到布鲁斯韦恩那样的大人物，他们混入这场聚会只为能挖出一些名流之间的八卦新闻，就像在那些大人物的西装上抓虱子一样，抓不到就自己放上两只。

 

而克拉克肯特，这个采访过超人的名记者，成了他们今天获取八卦的目标。

 

“听闻你对超人的女友、和你同是一家报社的记者露易丝莱恩有暧昧关系？”

 

“我不是我没有！”

 

似乎有点欲盖弥彰的意味？面对四周猜疑的目光，克拉克简直要奔溃，要是明天报纸上刊登他、露易丝和超人的三角恋，那露易丝绝对要杀了他。

 

“那布鲁斯韦恩呢？他看起来也很中意你的搭档露易丝，你觉得在超人和布鲁斯韦恩之间她更偏好谁？”

 

老天！加上布鲁斯韦恩可就四角恋了，那克拉克明天真的完了！

 

“在我看，还是布鲁斯韦恩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毕竟你的搭档和超人都是Alpha，而布鲁斯韦恩是Beta，还是异性更有吸引力。”

 

被提到的这位哥谭首富正和露易丝相谈甚欢，克拉克仔细打量了他片刻，感叹这位花花公子的精神波动平缓得简直就是一个性冷淡的Beta，真不敢相信他现在居然左拥右抱。

 

“但你和你的伴侣同是Beta不是吗？”克拉克反问道，多亏他灵敏的感受力。

 

对面的人大吃一惊，还是承认了。

 

“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克拉克连忙解释道，“我只是生来在这方面就比较敏感，Beta给人的感觉就像一张白纸，但你的感觉像是叠起来的两张，所以我才猜测……倒是像韦恩那样有点死寂的空白对Beta来说有点太不自然了……”

 

很好，他们接受这个解释了，克拉克感到庆幸，却没想到他们竟然以此玩起了猜性别的游戏，像是大学联谊会上几个刚入学的新生凑在一起，幼稚地猜测舞池中央那些隐藏在西装与礼裙下的第二性别。

 

其实这些大人物的性别在媒体的聚焦下几乎称不上秘密，因此环绕在他们身边的次要角色就成了被猜测的对象，而克拉克小看了这里面的学问，要是哪家偏好Omega的公子哥身边的女郎突然都换成了Beta，那十有八九是暗中处了某个Omega对象，但迫于某些原因没将恋情公之于众。诸如此类，哥谭的那些八卦记者都深谙此道，不过据他们所说，倒是哥谭最富盛名的浪荡子布鲁斯韦恩始终保持着通吃的“名流作风”。

 

克拉克虽然尽可能的三缄其口，但心里还是升起了侵犯他人隐私的罪恶感，不过这却是他八卦新闻最足的一天，巨大的信息量与自身道德底线不断交战，等到宴会收尾时他已然身心俱疲。

 

“克拉克！”他终于在门口等来了露易丝。

 

“克拉克肯特？”没想到布鲁斯韦恩紧随其后，而且竟然愿意从女人的腰上抽空和他握了握手，这位富家公子的手竟然意外地有很多茧，或许确实如他自己所说热衷于某些极限运动吧。

 

“我知道你，你是第一个采访超人的记者。”

 

“呃……我很荣幸。”克拉克惊讶中懵了一下。

 

“露易丝小姐十分欣赏超人，或许这是女性视角增添的光呢？不知道克拉克先生也有那么欣赏超人吗？”

 

“这个……”布鲁斯身旁的名媛立马给克拉克使了个透露着微笑却不太友好的眼神，克拉克连忙配合地结束这段对话：“或许下次我们可以约个时间详细谈谈？”

 

“好呀，早一点回酒店吧大都会的客人，哥谭的夜晚可没有什么好风景！”说罢，这位浪荡公子就急不可耐地把身边的美人抱上车扬长而去。

 

在去酒店的路上露易丝不断地向克拉克赞叹布鲁斯的风度、俊美，即使露易丝知道花花公子的绯闻足够报道一年三百五十六天，也忍不住感叹哥谭宝贝有再多的人为之倾慕也不足为奇，而且他人也十分体贴，基本上有问必答，这次采访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困难，她大着胆子问了他好多问题，包括他离开的那些年以及回哥谭的原因……

 

露易丝忽然沉默地细想了一下，发现采访到的这些信息似乎早已收录在了她看过的“布鲁斯韦恩的千种说辞”中，区别仅在于这一次似乎润色不少。

 

“布鲁斯韦恩绝对在藏着什么大秘密！”恍然从哥谭宝贝的魅力中醒悟过来的露易丝若不是还穿着高跟鞋绝对要气得跺脚走路，然而到了酒店门口，两人很意外地看到当初被布鲁斯抱上车的女人即使穿着高跟鞋也冒着怒气跺着脚往外走。

 

“你们不是想采访布鲁斯韦恩吗？”她来到克拉克和露易丝的面前，横蛮地拦住他们的去路。“我来告诉你们，就算脱光衣服围着他跳舞，他也是个该死的性冷淡！”

 

克拉克没有特别意外，而露易丝目瞪口呆。

 

 

4. 

 

“试试看这件！”那次宴会后露易丝就催着克拉克让他换一身有品位的衣服。“听好了，之后的慈善晚会是我们最后采访布鲁斯韦恩的机会，这次你要争口气！”

 

然而一提到布鲁斯韦恩，克拉克肯特就有点控制不住的心理疲惫。

 

这要从他的记者证说起。他时常夹在胸口的记者证丢了，他估计是在和那群二流记者“畅享”八卦的时候丢的，导致的后果就是他被安排的酒店拒之门外。

 

本来就气在头上的露易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后做出了惊人的举动：打电话给同住一间酒店的布鲁斯韦恩。

 

不愧是露易丝，电话都到手了，并且克拉克没想到“性冷淡”的韦恩先生对宾客倒是如此热情，重新给他登记了房间，于是小记者享受到了以他的薪水绝对不敢做梦的顶级客房。

 

然而美美的一觉醒来，克拉克就发现第二天的报纸上居然刊登上了他昨晚参与讨论过的那些八卦新闻，其中也包括了布鲁斯的新八卦。

 

「布鲁斯韦恩的虚假性别？

据知情人士透露布鲁斯韦恩的Beta只是伪装，众所周知往往需要谎报性别的往往只有Omega……」

 

露易丝嘲笑他居然看这种不入流的报纸，然而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近期来卖得最好的一期了。克拉克丝毫笑不出来只有在心里默念：千万不要有人供出他这个“知情人士”啊！

 

傍晚，他和露易丝回到酒店，而招待员的位置上多了一位背对着大厅坐在转椅上扭圈的西装男士，在他们踏进酒店的瞬间倏然起身。

 

“托人找回来的。”布鲁斯把记者证拍在克拉克结实的胸膛上，“收好了小记者！”

 

克拉克感激地捂住自己的记者证来掩饰自己的紧张不已，而露易丝激动地和布鲁斯来了一个拥抱。

 

在露易丝先一步走出电梯去往低层的房间后，留在电梯上的小记者手里紧紧捏着一把汗，祈祷身边这位亿万富翁真的是来送记者证的。不过啊，这种活怎么会需要花花公子亲自来干呢？

 

“听说你有特殊的感知力？”克拉克的脸已经愧疚得红了，然而那声音还继续在他耳边进行死亡敲打：“超人的朋友都是有某种特异功能的吗？

 

克拉克像被罚站一样老实低着头，不敢去看布鲁斯韦恩的眼睛。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