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猫

【哥谭丑蝙】新世集（六）

#杰罗姆/杰罗麦x恶魔小少爷
#前面几章为杰罗姆x小少爷
#文中会提到剧里的剧情，但会有情节和时间的改动……深究不得_(:з」∠)_
 

第六章  争吵
   
    
  
  

“你不该带他来这，你甚至都不清楚自己在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这里是塞琳娜的地盘，小猫在自己的地盘上一向非常排外。
  
  
报纸上的凶杀犯笑容诡异，布鲁斯难以将其和自己印象中的杰罗姆等同起来——那个来自马戏团，骨子里叛逆但又会卖乖的男孩。
  
  
塞琳娜非常介意身边多了这么一个不安定因素，他劝布鲁斯和她一起离开这，对小猫来说换个住所并不难。她还有一间小地下室，她向来喜欢一个人呆在那，但她保证可以带布鲁斯找到同样令人安心的住所，反正不再是这间废旧的小房间。
 
 
这一片区的楼房高矮不齐、低调地座落在城市的一角，这里的人们似乎也都达成了某种共识，进出时悄无声息。布鲁斯就在这待了一段时间，他所在的楼层处在高段，向外紧挨着隔壁凸起的楼顶。屋里有一张大床，床头靠墙紧挨着一扇窗户，窗户外是灰蒙蒙的世界——阴沉的天空和同样破旧的楼房，除了阴云狭缝里的阳光与白灰色的月光来回轮转以外，整个空间快要只剩下死去的灰尘。
 
 
周围似乎也有不少邻居，但在这样灰色的空间里居住的人，不用想也知道有多少是走在这样的灰色地带，布鲁斯尽量避免和他们打交道。总之，这段时间里塞琳娜是他唯一的访客，嘴上说着是要看贵公子什么时候呆不住了想回家，实际每天都带着最新的报纸来找他，提醒他外面混乱一片。
 
 
其间布鲁斯坚持和小猫一起出去“工作”，以新的方式了解哥谭。同时他也很想帮小猫的忙，虽然目前来看他还在不断欠小猫人情，因为他对这座城市了解远不如她那么深刻。
 
 
但杰罗姆的出现完全就是意外中的意外，塞琳娜见到他第一眼就有所预感：他身上可没有什么美好的事物或品格。小猫可比布鲁斯敏感得多，她见惯了哥谭的形形色色，就算不需要恶魔的嗅觉，她也能几乎准确地给人归类。
 
 
在哥谭，真正的好人往往愁眉不展，看看GCPD的戈登警探就知道，而习惯了犯罪或是心理变态的人就越能显出一种特别的自在。
 
 
布鲁斯暂且把此种结论的产生归于塞琳娜的不够乐观。
 
 
拜托，这里可是哥谭。塞琳娜懒得再解释。
 
 
“给你一个好建议，待会趁他睡着，我们离开然后报警。警察抓到凶手，正义得到伸张，不正是你所期望的吗？”
 
 
“然后警察也会知道，布鲁斯韦恩和一个小女贼在一起，还抢了几个劫匪的钱。或许你们也可以一起上报纸呢？”一直躺在床上的杰罗姆忽然出声打断了他们的商讨。
 
 
“你没有证据，以及，我讨厌被威胁。”塞琳娜已经准备亮出爪子。
 
 
“等等塞琳娜。”布鲁斯连忙拉住她，“我想要听听他的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那个女人——就是个喜怒无常的婊子。”杰罗姆一字一字加重语气，毫不客气地展露出他凶恶的恨意。在这之前，布鲁斯还在心底期望着杰罗姆会试图澄清自己，说不定他只是因为种种原因背上了不属于他的罪名。
 
 
“你知道她是什么样，要么夜不归宿，要么回来就发酒疯。”杰罗姆对布鲁斯说。
 
 
“但她是你母亲！”
 
 
“那也不妨碍她该死。”
 
 
“我不理解！”
 

“不难理解。”塞琳娜突然说道。
 
 
“塞琳娜？”布鲁斯惊讶道。
 
 
“你不明白，因为你没有一个从小把你扔在垃圾堆里、直到你长大后才回来而且第一件事就向你骗钱的母亲。”塞琳娜愤然道。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替你留下她……”布鲁斯已经不是第一次作这样的辩解，他曾经犯了错，他妄图用金钱让小猫的母亲留下，即使明知那只是个骗局。
 
 
“可我不想。”布鲁斯完全是出于好心，但却不是塞琳娜想要的，她并不怀有绝对的正义感，但却无比痛恨辜负真心的骗局。塞琳娜虽然责怪布鲁斯多余的好意，但实际让她生气的是他的隐瞒，除此之外她其实很喜欢布鲁斯，因为这个天真的小蝙蝠从来不对他说谎，至少现在没有。
 

“哈。”一旁的杰罗姆来了精神，因为忽然发现有戏可看。

 
“一边呆着去！”塞琳娜自然不愿意让人看戏，她对布鲁斯说道：“无论如何，我要走了。和我一起离开或者留下，你自己选。”
 

“我为什么要伤害你们？我只是想离开那个压抑的地方。“杰罗姆凝起眉头，开始真诚地为自己辩护。“我帮助过你布鲁斯，我那么不值得信任吗？”
 
 
塞琳娜真是一刻也不想呆下去了。但是布鲁斯却为此犹豫了。如果杰罗姆想要杀掉他早在之前就可以动手，那么很明显，杰罗姆不是漫无目的地杀人，布鲁斯想要知道原因。
 
 
“算了，希望明天你还能活蹦乱跳。”小猫留下一句气话后跃出了窗口。
 
 
“天，我好累。”杰罗姆仰天舒了一口气，又直挺挺地躺回床上。
 
 
“别告诉我你刚才在演戏？”
 
 
“一半一半。”杰罗姆打着哈欠翻身道，“你的小女朋友可真不好对付。”
 
 
“她不是我女朋友！”布鲁斯的眉头也开始有了怒气，“你别想骗我，杰罗姆。”
 
 
“骗？行，那你想听什么样的答案？”杰罗姆冷笑道。
 
 
布鲁斯沉默了，思索片刻才开口：“或许她确实不是位好母亲，但也不该遭此对待。”
 
 
气氛突然变得格外凝重，杰罗姆霎那间表现出了极大的不满，他的目光带着某种可怕的力度，让布鲁斯避无可避。布鲁斯甚至开始怀疑留下是否是正确的选择，他明白自己惹怒了杰罗姆，以至于现在红发男孩脸上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让他出了一身冷汗。
 
 
“你曾经说过，过去你很少离开你的庄园来到城市里，想必你也很少出远门吧？”
 
 
“偶尔。”去瑞士滑雪。这后半句被布鲁斯吞了下去，虽然他很疑惑为什么突然冒出这个话题，但他想这应该不会是杰罗姆的重点。
 
 
“我去过很多地方，因为马戏团总在四处演出。我曾经去过一个叫堪萨斯的小镇，那里有些成片的向日葵，像是无数个太阳，温暖极了。躺在那里的草地上能让人心情变好，尤其是在这个时节，你真该去看一看。”
 

“听起来很不错，很愉快的时光？”看到杰罗姆神情缓和下来，布鲁斯感到轻松许多。
 
 
“可以是，如果没有那个发酒疯的女人和她的情夫一轮又一轮地殴打可怜的杰罗姆的话。”
 
 
原来轻松只是布鲁斯一时之间的错觉。
 
 
“愉快的时光？本该有，毁了一切人难道不值得憎恨吗？”杰罗姆发狠的目光瞥到了一旁的报纸，接着讽刺地一笑，“你怎么会不理解？杀死你父母的凶手，你不恨他吗？”
 
 
“恨，但那不一样。”
 
 
“说来听听。”杰罗姆放松了眼神，用手托着脑袋撑起半个身子，拍了拍身边留出的位置，“你不想杀了他为父母报仇吗？”
 
 
这是布鲁斯很熟悉的动作，在马戏团的车厢里，杰罗姆很喜欢这样示意布鲁斯坐到身边来说话，在布鲁斯看来这是他最亲切的时候，于是便顺了他的心意。但布鲁斯并不知道杰罗姆此刻是否是在故作轻松。
 
 
“想，但那不一定是正确的。”
 
 
“让我猜猜，一定有什么人这样劝你。”杰罗姆看出了布鲁斯眼里的挣扎。
 
 
布鲁斯垂下目光，谈到这个话题他总是控制不住地紧张，似乎站在了一个重要的岔路口。为什么自己不能杀了他呢？布鲁斯逐渐攥紧了拳头，隐藏在心中的怒火无处发泄。
 
 
“你认为我应该动手吗？”
 
 
杰罗姆忽然一脸“天哪”的神情，假意和善地伸手揉乱了布鲁斯的头发：“你要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布鲁西宝贝？”
 
 
“我比你大多了！”
 
 
“噢。”
 
 
布鲁斯还在气头上，但是杰罗姆现在心情畅快，甚至忘了疲惫——这真是太有趣了，还能有比这更有趣的事吗？他爱极了看布鲁斯在这些“愚蠢”问题上内心挣扎的模样，他甚至产生了期待，未来一定会有意料之外的事发生。
 
 
“算了算了，困死了，恶魔也要休息的吧？”杰罗姆打了个哈欠。
 
 
“或许你打算像之前那样，在天花板角落独自沉思……反正这对蝙蝠来说没什么不好，而且我可以一个人独占……”
 

“没可能，这是我的被子！”布鲁斯对此表示绝不让步。
 
 
到底是谁还没有长大呢？